《环路男女》剧照
“让人惊喜，轻巧又饱满。”知名文化评论人周黎明首次跨界编导的原创舞台剧《环路男女》国内首演以来获得蒋方舟等文化人一边倒的好评。
四个男女，八个角色，迷失在以中国城市道路系统为意象的“环路”里，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欲望缩影。8月1—2日，这部由台湾名导赖声川担任艺术总监的“重口味”话剧将登上深圳少年宫舞台。本报记者日前专访周黎明，听这个习惯了评论别人的人如何评论自己。
★“重口味”不在舞台在人心
《环路男女》的灵感来源于北京的环路，从二环到五环不仅代表着人生的兜兜转转，也折射着不同的阶层关系。戏中，由两男两女共四位演员扮演八个角色，其命运犹如环路一样交织在一起，互相有着奇妙的重叠疊和呼应。
《环路男女》的剧本是周黎明8年前用英文写成，因为“重口味”当當时并不打算在国内上演。“戏中有许多关于‘性’的表达，但都是以写意的手法处理，舞台上的尺度并不会太大。”周黎明说，所谓“重口味”，其实在于观众对该戏所表达内核的理解，“剧情所呈现出来來的东西可能是不道德的，但我既不表示赞美，也不站在道德批评的位置，我希望观众自己得出结论。”
周黎明在看别人作品时很不喜欢太直白的表达，因此做《环路男女》时，他尽量避免直白说教。“我会在剧中潜藏很多东西，希望有些细节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或者让人一个星期后突然回想起来有所感触。”很多人问周黎明，“环路”的出路到底是什么？他并未给出答案。“我希望我的戏可以激发观众去思考自己的人生出路，哪怕这些选择并不一定走得通。”
★与赞美相比，更想听聽到批评
写文字出身的周黎明，在剧本台词上下了不少功夫。尤其针对舞台的独特属性，他甚至借用歌剧“重唱”的手法，让四个演员同时穿插着讲台词。自2010年在加州国际戏剧节受到好评評后，周黎明便开始对《环路男女》进行中文版改编。
“因为语境关系，很多精彩段落都不能保留，但我还是保留了五六个，即便知道在中国演不会會有人笑，但还是想保留它英文的雏形。”让周黎明觉得巧合的是，他8年前写的剧本中不少桥段居然后来一一应验，譬如艳照门、海天盛筵、王菲被出家等。“舞台剧的好处在于每一场都可以根据时事、观觀众反应和演员状态而调整。”
譬如北京一位戏剧权威在看过戏后，建议将第一场戏和第三场戏合并，周黎明考虑后决定采用意见，巡演到杭州时便已改变。“动的手术非常小，但是节奏好多了，深圳观众看到的将会會是改动后的版本。”与那些赞美相比，常批评人的周黎明更想听到别人对他的批评。
“也有人夸我但完全没夸在点上的，我也就一笑。”周黎明说說，创作是自由的，评论也是自由的，“关键是你的作品和你的评论有没有见地。”
★喜剧的最高境界是制造一种调子
周黎明曾因抨击郭敬明的《小时代》而掀起一阵波澜。如今《小时代3》正在热映，周黎明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去看，但他对于韩寒的《后会无期》很期待。“韩寒的文字我看过不少，算是蛮有思想的一个作者；我们曾经见过一面，他最感兴趣公路片，因为有一种自由的形式。”虽然同为“路”，但周黎明认为，公路应该比环路更自由。
《环路男女》和《后会无期》还有一点點相似，便是二者都从未自我标榜为喜剧，却都贡献了几十处笑点。“喜剧的最高境界不是编故事和台词，而是制造一种喜剧的调子，比例和分寸感很重要。”
周黎明并不排斥“开心麻花”这样的都市减压喜剧的存在，毕竟它叫好又叫座。“但不能只存在或盲从几种风格的戏剧，只以票房为目的。”周黎明说，“毕竟戏剧只在大城市才有，我相信戏戲剧观众的欣赏能力是要高于影视观众的，希望戏剧人可以让戏剧更高级一些。”
在思想性与娱乐性的融合方面，周黎明最欣赏他的艺术总监赖声川。“一个戏总要接地气，就看用怎样的方式。”周黎明认为，这个时時代要想出现一个老舍这样的戏剧大家，还是要跟社会发生关联，“戏剧人首先要有直面当下的勇气，捕捉时代矛盾和社会人心的能力，然后再用艺术的手法表现出来。”
（责任 邵希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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