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新闻《大革命时代的缩影与背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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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此蒙古民族应当亲善者三也;其他对于历史上、地理上、经济上、文化上各方面,蒙汉两族之关系,尤为密切之至,此蒙汉两族互相联合、互相扶助 而许内蒙以自治民治之解放"--这样的思想,使他不同于任何一派。 如此局面之下,内蒙古国民党虽然建党时党员便有三百多名,候补党员三千多名

有句俗语叫做“龙多不下雨”,意思是龙王多了,互相推诿,雨反而下不下来。或者说,龙王多了,各有各下雨的计划,你争我夺,那雨也是下不下来的。

对于渴盼着变革、振兴和发展之雨的蒙古民族来说,内蒙古国民党的成立,无异于建立了一个求雨的祭坛,期盼着通过这个祭坛,让曾经许诺降雨的诸位龙王们——共产国际、中国国民党、中国共产党降下甘霖。

然而,龙王多了,谁来降雨,降雨之后的收成归谁,龙王们可是互不相让的。而龙王们的争夺,也直接影响到了祭坛上向他们祈祷的祭司们——因为每个祭司都对应着一位龙王。

龙王的争斗使得雨最终没能降下,而祭司的争斗使得祭坛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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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国民党<内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执委)

先说龙王们的争斗。

中国国民党是将内蒙古国民党作为自己在内蒙古地区的分支和代理人,希望在该地区推行三民主义与国民革命,作为北伐的策应,也为日后取得全国政权后巩固边疆做准备。当初布延泰作为党务特派员,任务便是在“内外蒙古宣传三民主义,进行党务工作”,不仅在内蒙进行了秘密宣传,且到外蒙广泛活动。1924年,在乌兰巴托,布延泰与蒙古人民革命党党中央委员会领导人丹巴道尔吉进行了会谈。会谈的主要内容便是关于加强蒙古人民革命党与中国国民党之间的联系,以及在内蒙古创建国民革命党。

然而,就在这次会谈中,双方便有着不可调和的冲突。外蒙古方面认为内外蒙古民族和领土接近,因此坚持自己在内蒙古革命的领导权,而国民党方面则希望内蒙古国民党作为中国国民党的分支来维护内蒙古和中国领土的统一性。

这本是无法调和的矛盾。但作为最大的物资支援者的共产国际,则并不希望这样的矛盾阻碍组党的进行,遂将之压制。而与此同时,有大量党员参与内蒙古国民党组建的中国共产党,也在谋求主导权,这又与有着国民党党员身份的诸多党员产生了矛盾。

这些矛盾已经难以解决,而在共产国际内部,对于这个新兴政党的方针也有着激烈的争论。日本共产党创始人、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片山潜认为,蒙古的全部土地应该联合成“联邦共和国,最近应奉行苏维埃化的方针……前景是加入苏联”。而布里亚特蒙古人,共产国际工作人员,蒙古人民共和国军事委员会主席仁钦诺则坚持建立包括统一的蒙古民族在内的中华民族联邦共和国的主张。

龙王们如此,祭司们的纷争也就不可避免了。

看似一体的蒙古国民党,从一开始便存在着诸多派别:其一为三民主义派,领袖便是布延泰,这一派是中国国民党的坚定追随者;其二是呼伦贝尔派,领袖是与默尔森泰一起在呼伦贝尔从事活动的福明泰,这一派的政治理念与外蒙古的人民革命党相近;其三为中共派,代表人物为李裕智,其人不仅是内蒙古国民党中央候补执行委员,也是中共包头工委书记;其四为鄂尔多斯派,领袖是在鄂尔多斯常年从事抗垦斗争的旺丹尼玛、席尼喇嘛,他们手中握有武装,虽也与外蒙古联系密切,但并无更大的政治抱负,基本以家乡为根据地。

而作为内蒙古国民党二号人物的默尔森泰,虽然可算作呼伦贝尔派,但他并不主张完全听命于共产国际和外蒙古政府。在他看来,蒙古地区“物质文化之落后,人民户口之稀少,与夫荒漠土地之被人封锁,皆无自行发展之希望”,不但内蒙古“不能建设独立之国家”,即使现在已经宣布建国的外蒙古、布里亚特蒙古“亦不能长保存”。而蒙古民族的出路,绝不应该“联俄”,而应该“联汉”,因为“凡一文化落后之弱小民族,与他文化高尚之民族联合之时,不独终归同化,其结果必致灭亡,惟与程度与能力相差稍近者,其所给平等之待遇,亦较为优越”,而“今举俄罗斯、日本与汉族之国势程度以观察,则汉族一方面,最属薄弱,此对于蒙古民族较为有益者一也;且汉族方面,对于蒙古民族,虽为优越,然与世界列强比较之,仍为帝国主义之下被侵略之东方软弱民族之一,此与蒙古民族同病相怜者二也;至若汉族自古称为仁义道德之邦,对于四邻,本无吞灭之野心,此蒙古民族应当亲善者三也;其他对于历史上、地理上、经济上、文化上各方面,蒙汉两族之关系,尤为密切之至,此蒙汉两族互相联合、互相扶助之必要,更比俄日亲切也明矣”。

对于孙中山提出的三民主义,他也有着很高的评价,认为“内蒙方面之全体民族,既有自治民治之需要,又有彻底革命之表现,故内蒙问题之唯一出路,即根据孙中山先生之三民主义,而许内蒙以自治民治之解放”——这样的思想,使他不同于任何一派。

如此局面之下,内蒙古国民党虽然建党时党员便有三百多名,候补党员三千多名,且组建了拥有三个旅,近两千人的“内蒙古人民革命军”,并建立了培养军事人才的内蒙古军官学校,可说有着很好的开局,但各种矛盾也从一开始便爆发出来。例如内蒙古人民革命军,其总司令是鄂尔多斯派的旺丹尼玛,副总指挥是中共派的李裕智,而三民主义派的包悦卿则是第一旅旅长及前敌总指挥,部队的控制权便成为争夺焦点,而结局则是在鄂尔多斯领导牧民抗垦多年,有着崇高威望的旺丹尼玛仅当了数个月的总司令便被蹊跷暗杀,最后由布延泰担任了总司令一职。

而在政党纲领上,有着“完成内蒙古的自治自决;确立平民政治;打倒中国军阀统治;废除封建制度;反对侵略压迫蒙古;清除出卖蒙古的王公”六条主张,虽然对王公制还根深蒂固的内蒙古而言已经算得激进,但与内地相比,还是柔和得多。但这纲领却也有着两个版本,当时日本的某外交官便发现:“虽然该党的汉文宣传比较温和,但蒙文宣传却极力向蒙古人传输革命思想。在其机关刊物《人民旬刊》上充斥着介绍俄国革命和宣传外蒙古情况以及提倡废除内蒙古王公制度的小说等具有激进思想的内容。”

内部如此,外部环境的演变也使得矛盾迅速激化。1926年8月,冯玉祥的国民军与张作霖奉军作战失利,撤退到内蒙古西部。内蒙古国民党总部也随之迁到包头。12月,再次与国民军一起迁移到了宁夏(今银川)。从此,其活动范围只能限定在内蒙古西部,失去了在东部地区活动的基础。而三民主义派及呼伦贝尔派的根据地则是在东部,原本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的两派式微,而中共派和鄂尔多斯派则因为根据地在西部则大有作为。1927年2月,内蒙古人民革命军第十二团在席尼喇嘛的率领下击败乌审旗扎萨克和军阀井岳秀的军队,占领扎萨克王府,设立了“公民委员会”,掌握了全旗的行政、司法、军事大权。而李裕智在包头发展党部6个,党员2100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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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鄂尔多斯乌审旗建立“公民委员会”政权的席尼喇嘛<1866~1929>)

为了也能够有所作为,布延泰和默尔森泰开始筹划在西部的阿拉善开展工作。阿拉善虽然地处荒漠,但因为有着盐湖之利,人民生活较为富庶,其王公群体也较为开明,是辛亥革命后第一批赞成共和的蒙古王公。但是,因为冯玉祥国民军在战败之后军饷短缺,在阿拉善强征役畜、摊派粮饷、索取木料、设局收税,引起王公及牧民不满,再加上内蒙古国民党得党章中有“废除封建制度”一条,更使得阿拉善王公对之深有疑忌。

默尔森泰在阿拉善活动数月,未能取得实质成果。他回到宁夏后,公开批评国民军,并职责布延泰作为党的领导人过于依靠国民军才导致失败。这极大地激怒了冯玉祥麾下大将宋哲元,打算逮捕默尔森泰。国民军是内蒙古国民党在内蒙古西部地区得以活动的保障,而默尔森泰又是共产国际所倚重的人物,为了两面安抚,布延泰命默尔森泰前往乌兰巴托,使其脱险,同时又在1927年7月召开特别会议,宣布暂停默尔森泰中央秘书长和常委职务。

此时,“四·一二”事变已经爆发,国共两党分裂,一场新的腥风血雨席卷全国,早已矛盾重重的内蒙古国民党也随之处于彻底分裂的边缘。为了应对乱局,共产国际召集各派领导人于1927年8月在乌兰巴托召开特别会议。会议由共产国际代表阿木嘎耶夫主持,对三民主义派和呼伦贝尔派都进行了批判,布延泰、默尔森泰均被免除了职务,阿拉坦敖其尔等人则被开除出党。虽然看似各打五十大板,但实际上对左派默尔森泰尚有以观后效的期许,而对布延泰则有一棍子打死的计划——共产国际本打算将布延泰等人扣押。布延泰等三民主义派原本不可能逃出生天,但外蒙古领导人丹巴道尔吉认为“蒋介石的国民党在短时间内能够控制中国,还有可能进攻蒙古”,为了能有人与国民党政府进行交涉,因此暗中保护了布延泰等人,派专车将他们护送回宁夏。

这样的大会自然不能制止分裂,反而使得分裂更为迅速。布延泰等人回到宁夏后,便在是年9月以内蒙古国民党中央委员会的名义召开紧急会议,发表“内蒙古国民党清党宣言”,宣言中称:“近来,竟有少数投机分子,由莫斯科回库,宣传共产主义,破坏本党原有组织,利用本党在库新开特别大会之机,假第三国际之势力,操纵会务,强制代表推翻本党第一次全内蒙代表大会之宣言及决议案,另行组织共产党部,实行赤色主义……与本党救人民之主义,大相径庭,况苏俄假第三国际扶助全世界弱小民族之美名,而实行赤色帝国主义侵略之事实”,据此“本党为保持蒙族,解放人民,脱离封建专制,完成国民革命起见,断不容赤色帝国主义流行于内蒙,陷我数百万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也……本党党员凡有违反本党主义者,均以敌待,立行铲除。”

不久,布延泰更宣布,“以巩固革命阵线及统一党权起见”,“改内蒙古国民党为‘中国国民党内蒙党部’”。

清党宣言既然公布,对于中共派的清除便随之展开。是年10月8日,内蒙古人民革命军第一旅旅长包悦卿在布延泰的授意下,在鄂尔多斯乌审旗将中共包头工委书记李裕智及其下属祁召才枪杀。紧接着,席尼喇嘛所率的第十二团则与包悦卿所部激战,将之逐出乌审旗。而席尼喇嘛也在一年后,即1929年春被暗杀,乌审旗的“公民委员会”政权随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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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国国民党中央执委,中共包头工委书记李裕智<1901~1927>)

三民主义派、中共派、鄂尔多斯派至此彻底决裂,互相视为寇仇。

而呼伦贝尔派则在乌兰巴托的特别会议后,则留在外蒙古,在共产国际的授意下,与白海峰、朱实夫等留苏学生代表团结成一体,组织了新的内蒙古青年革命党。但这个政党也没有持续多久便也分崩离析,默尔森泰与福明泰等人回到故乡呼伦贝尔,在1928年8月,以曾经的“呼伦贝尔青年党”的名义发动了著名的“呼伦贝尔青年党暴动”。

这场暴动声势很大,迅速控制了呼伦贝尔地区六个旗的地域,但很快遭到东北当局的重兵围剿,而共产国际和外蒙古政府也拒绝予以援助,暴动坚持了仅一个月便被镇压下去。而在暴动结束后不久,苏联则做出了逮捕青年党分子并且宣布其为“日本间谍”的决议,留在苏联和外蒙古的青年党党员均被逮捕处决。默尔森泰则撤往沈阳,在发表不再坚持武力革命,“实现自由和合法的道路的斗争是有可能实现的”的宣言后,受到张学良保护。

到这一刻,内蒙古国民党作为实体其实已经不复存在,但名义尚存。1928年3月,中国共产党顺直省委提出中国共产党要“坚决的取得内蒙革命的领导权及内蒙古国民党(即内蒙古人民革命党)一切实权与军权”的决议,开始全面接管原内蒙古国民党的基层组织。1929年秋,乌兰夫、福鼎、朋斯克、特木尔巴根、德勒格尔等奉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驻共产国际代表瞿秋白的派遣,回到内蒙古负责该项工作。

但即使如此,这个号称有着一万二千党员且有着相当实力武装的政党从此再未能有所作为。到1933年左右,终于销声匿迹。

而组党的两位人物,也相继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布延泰在日后,曾参加国民党内部的反蒋活动,一度被开除党籍。1931年恢复党籍后,先后任国民党中央组织委员会委员、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最高国防委员会委员以及蒙藏委员会副委员长、委员长等职;1949年6月随国民政府迁台,任总统府国策顾问、中央评议委员等;1980年8月2日病逝于台北。

默尔森泰在“呼伦贝尔青年党暴动”后,又开始从事教育活动,倡导设立“蒙古文化促进会”,主持创办了东北蒙旗师范学校,并任校长。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默尔森泰返回故乡,和原来的战友以及蒙旗师范的毕业生联系,商讨抗日措施,因被日本特务跟踪,不得不前往苏联驻满洲里领事馆寻求庇护。

岂料,这一去,便音信皆无,人间蒸发。直到60年后的1991年,蒙古人民共和国保安机关档案馆的档案解密,人们方才得知,默尔森泰当年一到苏联领事馆便被逮捕,在1934年被苏联方面以间谍罪判处死刑,后改为在劳改营监禁10年。此后不久,在苏联的劳改营中去世,但具体时间和死因,则无任何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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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代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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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银河演员网 发布时间:2014-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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